【锤基】我们借着朋友的身份在做些什么（六）
本章含盾铁
毕业季总是来得这样匆忙。
它不管你手里是不是还握着未曾送出的情书；不管你和那人的关系已经进展到了哪步；也不管即将分离的人们是如何伤心欲绝祈望时间慢些走。
——是的，时间总是那么无情。
在索尔终于想明白自己对洛基的感觉的时候，在简流着泪扇了索尔一耳光的时候，洛基早已登上了前往伦敦的飞机。
索尔坐在田径场的观众席上，此时大家都忙着道别拍照，偌大的田径场上此时竟廖无几人。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到索尔的头上，随风轻轻晃动。
“不去追？”史蒂夫坐到索尔旁边，递给他一瓶水。
索尔接过水，随手放到一边，“我不敢。”
史蒂夫没有说话，静静地看着索尔。
“你也看到了，论文答辩那天，和洛基站在一起的是纽约市最优秀的一群人。”索尔抬头看向远方礼堂门口乌泱泱的人群，继续说，“洛基在台上锋芒毕露，面对质疑和提问从容不迫，字字珠玑，每句话都达到了我从未企及的深度。而我，连个毕业论文都写不好。“
“喜欢一个人让人自卑，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。”
“是我配不上他。”
“我觉得你这个说法本事就有问题，是谁规定爱情必须是家世与能力的等价交换？又是谁规定公主不能和猎人相爱？”
“洛基在台上大放异彩，在我身边他从来不是那个样子。像我这样自不量力喜欢他的人不在少数，我也只是其中一个和他关系比较好的罢了。”
“真不去追？”史蒂夫再次问道，
索尔摇摇头“洛基刚到剑桥，正是最忙的时候，我还是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去打扰他了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”史蒂夫长叹一口气“你不是一直问我是怎么和托尼分手的吗，现在我告诉你，因为当时的我和你一样，畏首畏尾，每次都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，一次又一次让托尼失望，直至不可挽回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？”索尔愣住了。
“不然呢？”史蒂夫反问道。
“我以为会是小三从中作梗，或者霍华德出面甩你支票让你离开他儿子。“
“……”
索尔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让史蒂夫嘴角有些抽搐。
远处礼堂门口的人已经所剩无几，好朋友们拍完照后三五成群地出了校门，可能是去了酒吧，也可能回到家里开一个通宵party，也有可能就此分离，从此天涯陌路。
苍狗又白云，旧人都离去。
“霍华德很好，他很支持我们，他希望我能好好照顾托尼，但我没有做到。”史蒂夫拍了拍索尔的肩膀，“其实你仔细想想，我们身边的那些情侣，因为别人反对而分手的还真没几个，大多都是因为彼此大大小小的问题，这些问题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，时间长了，雪球越滚越大，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。”
“而且，再告诉你一件事，范达尔也去了剑桥。”
史蒂夫成功看到索尔的表情由沮丧变成不敢相信，然后很快变得怒不可遏。
“他想干什么？”索尔生气地问。
“你不敢追求的东西，总有人敢。”史蒂夫意味深长地说。“况且范达尔这次能接到剑桥的offer,洛基几乎有一半的功劳，如果范达尔借着感谢洛基的借口请洛基吃饭看电影，你觉得洛基会不会日久生情？“
史蒂夫话音刚落，索尔突然起身，掏出手机飞快地点击着。
“你干什么？”史蒂夫问。
“订机票。”索尔边走边说。
洛基下了飞机，他打算在伦敦自己慢悠悠地逛一天，然后再坐大巴前往充满学术气息的剑桥。
洛基拿出手机，开始回复消息。
首先是托尼，不出意外的，托尼去了麻省理工。因为尚未开学，托尼仍然留在纽约。
“你知道吗，霍华德不知道怎么想的，居然要一周去我们学校看我一次，真是闲着了！“
“假期真是太无聊了。“
“索尔送你了没？“
洛基看到最后一条消息，愣了一会儿，然后回复道：
“没有，但是很矛盾的是，我知道那天他肯定要和女朋友一起度过，但是当我最后一次回头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时，还是很失望。“
托尼半天都没有回复，洛基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。
司机不是本地人，用蹩脚的英文跟洛基打着招呼。
“为什么要来伦敦？”
“去剑桥报道，顺便来伦敦玩几天。“
“你是剑桥大学的？真是了不起，我最佩服你们这些高材生了。“司机赞叹着说。
“也没你想的那么厉害。“洛基有些不好意思，搪塞道。
到了酒店，洛基终于摆脱了司机没完没了的赞美。
放好行李的瞬间，洛基的手机响了。
洛基本来以为是托尼的回复，却在看到发信人的时候愣在原地。
“我马上要登机了，你发个地址给我，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。”
洛基不知道索尔想干什么，但直觉告诉他索尔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。
洛基犹豫了很久，还是把酒店的地址发了过去。但如此一来，洛基一点出去玩的心思都没有了，留在酒店里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洛基突然不希望索尔来到这里，他希望事情就此停止，不要继续。
手机又响了，洛基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拿起来，是托尼的消息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索尔和简分手了？”
这条消息像炸弹一样在洛基的内心炸开，洛基的心里有几股不明的情绪在打架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，里面没有期待。
“我不知道，什么时候的事？”洛基迅速回复道。
“你上飞机那天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不过也正常，毕业季通常都是分手季。”
洛基都能想象出托尼打这些字时那无所谓的表情。
“索尔要来找我，我可能知道他要说什么，但是我并不希望他来，这很奇怪对吧？”
“有什么可奇怪的？”
“我明明喜欢他，可是我却很害怕他，他……好吧，虽然有可能是我想多了，但是我很害怕他跟我告白。“
“我不是心理学专家，但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有很矛盾的时候，比如说当时我明明很喜欢史蒂夫，他也没做对不起我的事，但我还是和他说了分手。然后喝的烂醉哭的稀里哗啦，后来的事你都知道的。“
“你觉得爱情是永恒的吗？“
“鬼知道，永恒的誓言什么的，鬼知道会坚持多久，不过最起码说的时候是真心的。“
洛基正心烦意乱的时候，范达尔的电话打过来了。
“喂？“
“那个，我是想感谢你，如果没有你，我肯定去不了剑桥。“
“啊？不用，小事而已，恭喜你。“
“你在紧张什么？“范达尔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。
“什么？我没啊？“洛基一头雾水。
“你有，洛基，你一紧张就这么一段一段地说话。发生什么了吗？“
“没有。“洛基没打算把索尔的事情告诉范达尔。
“你不愿意说，我就不问了。”范达尔笑了笑，“等你到了剑桥，我请你吃饭怎么样？“
“可以啊，不许赖账！“洛基开心地说。
“开心了？“范达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，“真好哄，一顿饭就行。”
“我本来就没有不开心好不好。”
“你本来打算几点出去玩的？”
“两点啊。”
范达尔看了看表，已经下午五点了。
“还想出去吗？”
“不想，一个人其实挺无聊的。”
“那你走运了，我现在就在伦敦，你在哪，我去找你。”
“你不是直达剑桥的航班吗？”
“临时改变了主意，想来伦敦玩几天。”
洛基本来就不想自己在房间里胡思乱想，于是就答应了。
一切进展都很美好，伦敦的夜景很美好，晚餐很美好，漫天的烟花很美好，
直到范达尔也说了那句话。
“洛基，我有件事想跟你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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